Za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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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上海的感覺就像回家般，Elainetty安排我們住她家，計畫趁她先生剛好出差，遣走了兒子女兒，整個屋子讓給幾位老朋友，可以無憂聊個夠。誰料她先生臨時提早回家，卻仍然依計畫留下太太，昨晚請我們大吃一頓後，自己帶著兒子用免費卷去住香格里拉了；兒子樂瘋了，老爸可不是這麼個滋味，我可以體會，常出差的人是很渴望回家的，Elainetty說我的感覺準確，可是她的先生可也是很會為朋友想的人，他會如是決定是其心裡真希望如此處理的。就這樣，晚餐後看著他道別了老婆，真有說不出的內疚。

一大早Elainetty竟然起來烤蛋糕準備早餐，因為九點Jane要盡地主之誼來接我們去溜達，晚上還有Alice要請吃飯，今天在自由行程的上海，時間都早被預定，就看我們要往哪去，當然上海不小又很會塞車，又得會面熱情的朋友們，其實，哪也很難去，還好，大城市的上海來的機會很多，也沒有太在乎非怎樣不可。

車子在上海街道繞著，兩旁建築時而高聳的現代，時而平矮的傳統，在大城市開車往往覺得往哪好像都頗遠的，最後就在有名的田子坊創意市集停車了。

混田子坊：

對於市集，我喜歡的是傳統當地人的聚集地，田子坊以老建築配合藝術氣氛知名，想像中應該也是這個大城市比較可以容納我的地方，不過頗擔心那川流不息的外地觀光客。這裡自1998年改造後，一些藝術家和工作室陸續駐進，希冀為老建築帶出來一些新生命，不過這種老舊與現代的融合，是需要一些智慧的。也許上海在巷弄間，依然試圖架構出西方現代與東方傳統所鋪成的懷舊感情，不知田子坊是否曾如是地在這種感情裡風華一時，就我不算走得夠廣的感覺中，單單愛那舊亂的建築，至於現代的，好似淪為購物與飲食的區塊，看不出與其他商業區有多大的不同，所謂藝術氣氛夾在現在商店中掙扎，雖然到處可見到西方的調性，卻不如歐洲的小巷弄，那很是可以花時間閒散閒逛，轉角間總可遇見美感與悠閒的驚喜市集，這裡缺乏的就是那份悠哉。不過看了很多有關田子坊的資料，幾乎都是人人喜愛的，想來，這顆心離潮流有點距離了。這讓我想起書上說的『七十年代的上海人，用什麼來懷念三十年代的舊呢？他們用一小塊一小塊劫後餘生的碎片，努力架構起一個早已死去的年代』，而，現在離七十年代又更久遠了，那碎片也會更抽象更難捉摸吧。站在田子坊，如果可以，倒寧願回到古舊的沒有章法的上海，不過不用太在意，我只是在田子坊混的，心應該不夠清明。

混吃：

中餐與晚餐夾在大上海的地域，輪轉在久不見面的朋友間，午餐Jane帶來徐家匯，晚餐Alice指定在夏麵館，上海的餐廳隨便叫都好吃，對我不怎麼看重吃的人更是，夏麵館是長年跑上海對吃特挑剔的DG指定的，還把菜單都列出來了。Alice是琉璃坊的貼身人物，聽她說著掌管廣大人事間的溝通協調能力，就叫人退卻，人真是世界上最麻煩的動物。這兩餐讓在上海的時間切割得有點零散，不過，誰說的，有時旅行去哪裡看什麼景色並不是很重要，反而是坐在陌生的地方，天南地北的與老朋友閒聊熟悉的事物是最愜意的。

這完整一日的上海，就是這樣，在陌生的地方說著熟悉的事物中混的，人人口中講不完的上海，我只有幾句可說說，不過看在上海周邊五個水鄉澤國的吸引力上，上海還是會再來的，會默默地來搭地鐵亂竄。

混踢街：

因為早上路過衡山路時看到整路的梧桐樹，所以午餐和晚餐間的小空檔，就想去走走梧桐滿路的舊上海租借區，Q與Alice去按摩，Jane把我、Mo姊與鐵人大哥丟在衡山路附近，讓我們去踢小街小巷，這淮海中路與衡山路間，聽說是老上海的代名詞，應比較是屬於我的上海，單梧桐兩旁的小路、舊租借時代的老房子就足夠了，平淡美的行走中，偶而在轉身間有點寧靜的小驚喜，是我喜愛的逛街方式，就看那梧桐滿路的小街。雖然對政治人物並沒有特別的喜好，路過宋慶齡故居也進去參觀了，沒想到裡面倒很簡單樸素，多少叱吒風雲的日子就停留在褪色的相片裡。

上海實在很大，沒走多少，夕陽就溫吞地來臨了，黃昏能流連在梧桐樹路旁，感覺也是好的。

混夜：

到上海不看看晚上的閃爍燈光，好像就沒到過上海一般吧，所以也去看了夜晚的鬧區，大部分時間都是坐在車子裡，逛繞著熱鬧的上海街道，感受現代大城市的虛華。

在這些現代燈光的耀眼下，不知覺地想起威尼斯的夜，那找不到路回旅館流落在漆黑不知身置哪條小巷裡的夜，焦急和心慌，以及那位終於可以語言溝通引導我上船的好心人，那個夜晚才有美好心情坐在聖馬可廣場的露天音樂裡，享受一晚美麗的夜和與音樂。有夠會混，在熱鬧的上海市街，想的卻是威尼斯寧靜漆黑的一夜。

晚上的上海好冷，屋子裡都需要暖氣，尤其洗澡時沒有暖氣還真不知如何脫下衣服，電毯是整夜開著的，暖和的被窩裡，明天就要回家了，想起Elainetty叮嚀的，明早七點可以陪我去外灘，這個一到上海，我就告訴她我想一早去的地方，她說從家走到搭船頭只要五分鐘，過河十多分很快的；可是，那麼寒冷的早晨，我怎麼忍心讓她犧牲睡眠陪我出去，而如果我要去，她不會讓我孤單一個人走的，這樣，明天早上我將要睡過頭，錯過去外灘走看的時間，因此，在溫暖的被窩裡，我也想像著混到外灘去了，一大早，寒冷，沒有什麼人，只有建築…….。

殊不知，隔天回家的路上，上海正飄著細雨，『下午可能就飄起雪來了』司機這樣說，而到那時，我就完全離開上海回到台灣了。就在這場雨與雪的轉化間，在現代上海的寒冷路上，帶著舊上海的感情，再把這趟初冬黃山的點點滴滴走過一趟。

感謝Elainetty在上海的窩心照顧

感謝Elainetty先生陳大哥的犧牲

感謝陳大哥的司機載我到磁浮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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