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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浮雲花湖喀納斯 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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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早,那透著光的白雲卻已爬滿整片上空,第二天進入喀納斯,秋高氣爽的雲朵於天地邊緣微笑著。今天,要登駱駝峰抵喀納斯的最高點觀魚亭,午後黃昏再拜訪圖瓦人家。往觀魚亭可搭園內交通車至山腳下,再攀爬一千多層階梯至山頂。車行入園區先經臥龍灣、月亮灣、神仙灣時,難免又伸頭探頸的下望,湖水依舊湛藍地隨著波光起舞著,昨日的倒影花草還蕩漾在心湖,嗯,神仙灣清靜多了,幾乎沒有遊人,不過神仙機緣已與我擦身而過,人世間風塵僕僕,車子蜿蜒著深入,得在新圖瓦村換往觀魚亭的小車。

老鬼說,愛山的人就從新圖瓦村開始步行吧,就這樣,那半個小時的輕鬆車程,換成山路小徑一個多小時的緩坡上升,山上的管理員說沒看過有人這樣上山來的。

上天終不虧待有心人,啊,以蔚藍天空為舞台,朵朵白雲與奇花異草在山顛與天邊相互爭寵著,湖水卻依舊不捨碧綠。

 

 

 

地平線上:

 

緩緩上坡路中,不遠的車聲在迂迴的小路中環繞,新圖瓦村座落在山谷平坦處,回望來路與小村,此登高望遠的視覺,徒讓心遼闊深遠,遺棄世界的村落兀自世外桃源般沒了歲月,在凝望的幾分鐘,我們也跟著它遠離了日升日落,那份停頓心情就如是被存留在人間,平靜地凝固。

山坡一坡翻越一坡,換坡前,總是簡單一條地平線橫互眼前,藍天裡地表後,無從探究會是什麼,雲,就這麼從坡後竄出,掙脫地平線往天空生長,是嫉妒花草的盛開麼,那嫉妒力可是很強眼的呢,說不出的震撼,給心給眼。頓時的酷熱與辛苦就隨著那雲飄升,輕輕地掉落在天空某處。

那天上飄不完,這地上更忙碌,野草莓伸手處處,汁甜可口來消暑。繽紛的色彩,找不出缺了哪顏色,那鮮豔的花草總是整片整片依偎著,有與同類相擁而生,有點綴在另類的身旁膝下的,就是看不到孤枝奮鬥者,如是不分遠近,都是色調豐富的花兒草坡,此坡連彼坡,無間奏的讓人忘卻了腳底的上下坡,這地平線上的雲與花,竟美的令人歡心地追逐著。

 

 

11 浮雲花湖喀納斯 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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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觀魚亭:

 

就在花海小徑裡來到觀魚亭山腳下、園區交通車的終點,擁擠的遊人大都躲在陰涼處喘息,咦,連坐車上來都累?還是看到眼前那一千多層上升的階梯?亦或是豔陽過烈?

上了階梯,花海依舊在,可那碧綠的湖水出現了,視覺所及,彩花草坡、悠長碧湖與低空雲朵,散佈在寬廣的天上與遼闊的草原裡,我只想慢慢走著。

每一階走來都不辛苦,因為處處有自己的愛,較煩體力的,是停蹲立坐總是不止地連續變換著,撲滿豔麗花兒的草坡地是禁止踩入的,只能順著上升階梯兩旁遠遠地搜尋。不只是我,連那雲也忍不住想飄下來近聞花香,看那雲輕得難以下沈的無奈樣,有趣之極,又地上太繁盛了,眼花撩亂讓它躊躇著往何處飄近。

除了愛花也愛那雲與那溪流,這整路都是一團愛,甚至難得一見的豔陽也來湊合著。

 

那觀魚亭就在最高處改建著,原是狹窄山頂上的一座簡陋的小亭,矗立在湖邊上,可下望碧綠湖水裡的游魚,如今為了容納大批的遊客,惹大的鋼筋水泥正在往上堆高,超醒目…….。我僅遠遠望了,沒有慾望去那裡看魚,覺得一點都不符合情境,哪來的悠哉心情呢。就在靠湖邊的木板長椅上,挨著低低的湖水,欣賞著那雲、花與湖,可惜著那已消失的簡陋亭子。

下山分兩路,老鬼就是想回味一下那年輕時的滋味,堅持帶大夥下那已無人走的三千多層階梯路,好個彎彎曲曲接一條挺直無遮蔭的小徑,在山頂就清晰可望遙遙的一線,此次我是一定得放棄的,與幾位學長原區域下山,所以有時間更慢地再欣賞那始終變化無窮的天空大地。今年腳傷學會的一件事就是『慢』,凡事慢行,凡事多用心感受不匆匆,不想再像年輕那樣老是衝著破紀錄,這『慢活』還真得好好體會才行。我們幾人下山輕鬆地在餐廳飽食一餐後,就與那遨翔在天的老鷹玩耍,馬學長丟了一小塊烤羊肉在寬闊的草地上,引誘著那飛應,是那尖銳的眼神或是那萬靈鼻呢?讓它輕鬆地在幾秒內就從高空俯衝而下,從我們都不能確切的草地上,把那小小一塊烤羊肉給叼走了,連搶拍相片的人都抓不到鏡頭咧,好個厲害的遨翔後又俯衝的老鷹,難怪沿路總碰見玩味老鷹的游牧人,想必人與老鷹在大自然下,也存在著難以說明的關係吧。

玩了很長一段時間後,大夥才累歪熱歪地在大太陽下拖著沈重腳步下山來,時間已是四點二十了,趕緊伺候他們吃午餐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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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奇圖瓦人:

 

圖瓦人是一個漸被遺忘與接近消失的民族,居住在俄羅斯中南部、蒙古與新疆喀納斯河谷地帶,人口甚少,在新疆的圖瓦人約有二千多人,他們使用突厥語但受蒙古影響較大,有語言沒有文字。有說圖瓦人是成吉思汗西征時留下軍隊的後裔,其長相與習慣和蒙古人非常相似,但他們的語言和蒙古語卻完全不同,是與古突厥語相關。

黃昏時刻,我們來到舊圖瓦村,對於這種觀光區的村落介紹一向沒有太大的期望,就當作喀納斯黃昏的點心吧,這個村落並不大,在幾家做開放性觀光示範中,張燕找了一家她認為滿意的。

進屋時,只見三四人在屋內,當地旅遊單位的負責解說人先介紹有關圖瓦人的相關資訊,在她開始介紹後,漸漸對她的態度與內容覺得大異於其他觀光區,就聽得津津有味。圖瓦人的房子為俄羅斯式的木屋,外觀尖斜裡面平頂,中間夾有土可以保暖,屋內有火牆可取暖,上有閣樓,在圖瓦人的屋內都會有成吉思汗與班禪的相片(藏傳佛教之故)。

這裡的村落沒有夏天,他們吃麵、種土豆(馬鈴薯)與蔬菜度過漫長七個月,冬季下雪後幾乎與世隔絕,如要外出,以雪橇為交通工具需要五天時間。他們使用水力發電,沒有醫院只有紅十字的醫療所,所以在冬天生病時,只能聽天由命;這裡出沒多種動物,包括野豬、獾、狼與夏灰冬白的雪兔。圖瓦人也喝釀製的奶酒,但和蒙古人釀製的原料不同,圖瓦人用的不是馬奶而是牛奶。他們平均只有初等教育,實行搶婚制度,人死亡時用天葬與土葬,身體以右側臥捲曲,頭朝西面朝南,出葬時不可哭泣。胡笳與東不拉是這裡的主要樂器,胡笳為蘇瓦樂器,東不拉屬哈薩克樂器。

觀光區的負責人把有關圖瓦村生活的各方面都介紹的很仔細也很平實,沒有觀光特效的誇大,還留有時間讓大家提問,結果出乎她的意外,大夥有興致的很,問的問題不比她的介紹少,她都很有耐心的解答大家的疑問。這是我參觀過很多觀光區介紹活動中,最有意思的一次,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回味不已。

等所有問題都被解答後,她最後介紹圖瓦女人的歌聲和有名的胡笳樂器與東不拉的演湊。當地女人唱的是情歌,當然就有兩位瀟灑且歌聲相當的男士被拱上去對唱囉,主人客人都唱得有情有味,好似回到草原上的冬季裡。

 

胡笳是一種很難吹奏的樂器,演奏時,管身豎直,雙手持管,兩手食指、中指分別按三個音孔,上端管口貼近下唇,出氣發音,可發出十二度的五聲音階,多運用喉音吹奏,常用喉音與管音結合同時發出聲音,或用喉音引出管音,發音柔和、渾厚,音色圓潤。因為它是喉聲、樂聲與鼻聲三種聲音同時存在的音樂,目前這個村落只有兩個老人會吹奏,大部分學習者都無法學會這三聲的同存,所以在不久的將來,這種音樂也將會隨著時間而消失;當那位圖瓦人辛苦地吹著胡笳時,我就坐在他身旁仔細地觀察著,只見他口、舌、手忙不停,尤其那舌頭得技巧地按壓著發聲口,或因為在吹奏時又必須發出喉聲,也運用舌頭與牙齒控制音高,使得口水不時地留著,真是十分特殊的吹奏音樂,大家看得真滿足。東不拉拉的是大家熟悉的游牧人曲調,大伯拉著自己民族的樂音,大夥回到年輕時常哼的民謠,這是段快遺失的樂音與已經失去的記憶之整合,一個意境迷惘的黃昏。

 

走出屋後,天色微暗,張燕挨著我說,那位觀光解說員對她說我們這團真特殊,沒有團體是這樣對圖瓦人有這麼大的興趣,問這麼多相關問題的,張燕說自己很驕傲地回說『當然囉,我帶來的是台灣的菁英團呢』。

 

白日裡的藍天浮雲花海,黃昏下的人文享受,這是豐富的一天,在遙遠的新疆,冬季不可能到達的村落裡,有股寒瑟中炊煙嫋嫋的溫暖感覺。

而總是想著自己最關心的,在觀光業大量進入的小村落,漸漸與外地人接觸的圖瓦人會有消失的一天麼?解說員毫不猶豫地回答,這是可以確定預見的,在不久的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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