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a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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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aw 是有著兩邊舷外帆桅的帆船，為菲律賓海上航行的特有交通工具，它們比馬來西亞的快速三角帆船小些，在菲律賓的海面上到處可見到悠閒的paraw船，尤其在黃昏的海平面上，旅人們總喜歡乘著帆船追逐不遠處的夕陽。不過若想離開長灘島本島探訪附近離島與海域，就需要速度更容易控制更耐得住大海浪大風吹的船，這一天在搭乘paraw欣賞夕陽前，就乘著小船離島飄流。

預定船、行程與價錢是前一天在沙灘上講好的，西岸白沙灘上到處有兜售離島行的專業人員，感覺這位專家大哥商議間態度誠實不會給人強迫感，所以今天又來找他出航了。太陽與風都很大，還沒出航就已經黑得像個當地人了。昨天已大約談妥出航的路線，從西岸沙灘南行到Angol Point與鱷魚島（Crocodile Island）浮淺，黃昏時再改搭paraw飄流海洋上。雖然離長灘島本島半小時左右的潛水地區有30多處，卻以此兩處最普遍受歡迎。

小船乘著風浪依著海岸線快速地飛離本島，沿著全島綿延的白沙灘海岸線南下，西岸的白沙灘真的是沒間斷地直伸到小島的尖端。從汪洋的海上看著小島陸地上的自然景色，入眼的盡是悠閒的大地，白沙灘配椰樹林的長灘島實在漂亮無比，要能看盡當地的美麗，來到這裡一定不要錯過出海航行。總喜愛無數風帆靠著椰林白灘海岸線邊的感覺，海，總給人整片的舒暢，風帆，總讓人飛翔。

二十分左右就可來到Angol point，不過，才出航沒十分鐘，海浪早已打進船裡，全身在風中濕透，嚮導說今天風不小啊，雖然長灘島一月到六月都是浮淺的季節，還是得視天候狀況考慮船隻的安全性。相機密不透水的包著，而一當來到海洋，靛藍的海水總是誘惑著讓人忍不住地馬上下海了，所以顧不得還有拍照這回事，就用想像來感覺這趟美麗的過程，有時沒有影像的記憶反而是影像鮮明。我超喜歡這樣在遼闊的海洋中隨處游走漂浮，尤其不要穿救生衣，在安全的區域救生衣只會妨礙漂浮的悠閒與自由，因為海水就像女人柔細的肌膚，觸感很細膩溫柔。

在Angol point有自由游走的成千魚群，這12公尺深的兩大片珊瑚礁石7公尺露在水裡，因是魚群的供養區，有著大量的小熱帶魚和琵琶魚。對魚實在沒有什麼深入研究，雖然也沒有在同一時間見到『成千』的魚群，不過顏色超鮮豔的魚兒倒是隨時可見，魚兒最喜歡游走在珊瑚礁的礁溝沿線，只要接近珊瑚礁溝邊，就會擁有無限的驚喜。

已經在水裡游走好幾回了，糖還在救生衣裡漂浮不停難以擺平，不太會游泳的人穿著救生衣，就老是覺得手腳都漂浮在『空中』上，難免尚失安全感而恐懼，在不小的海浪中連要把她拉到船邊都費了我很多力氣，奇怪了，在水中不就是要漂浮的嗎？怎還埋怨站不住咧。早就說要去把游泳搞定，免得每次只能看著我快樂的漂流在海洋裡。那次在越南，就因為看著我跟西方人快樂地躍進躍出遼闊的海洋裡，而跟那個也不會游泳的美國人Alan打了賭，這麼多年過去了，兩人誰要先學會游泳的賭至今都還沒有個定論，所以每次在海洋裡，我就只好把這個老掉牙的笑話再拿出來揶揄她幾下，真是愛海又懶得游好泳的人，只好老是在蔚藍裡遺憾。不過這次在長灘島的游泳池裡，給了她一些秘訣，漸漸開竅的糖阿姨可要有恆心漸漸進步喔。Li雖然也怕水，但因較久住在海邊，就比較習慣救生衣了。當他們都漸漸習慣海水與波浪後，三人就到處玩水看魚，樂瘋了，終於可以聽到不遠處他們呼喊我過去看魚的驚叫聲。真的，在海裡，當你遇見鮮豔美麗成群（或只是成一條線）的魚群，就會希望身旁的好友們也可以一起分享這樣的興奮和快樂，所以聽見他們呼叫我的聲音很多次。

這天天氣不穩定，時情時陰時雨，不過在水裡在魚兒身邊，小小的雨並未打亂心情，好快樂可以漂浮在遼闊的海洋裡，仰臉看著藍天與變化不息的白雲灰雲黑雲，不必游動地躺在如一張柔軟大地之床的海洋上，欣賞天空的一切變化是很深情的，真的，很深情。

嚮導也很有耐心，等三人都看累了上了船，才繼續開往鱷魚島。海風海浪都很大，海水依舊不斷衝進船裡，每個人更濕透了，反正本來全身就是濕的。鱷魚島在長灘島南尖端的邊緣處，對望著另一片陸地，兩塊陸地間的狹窄水道，讓海浪更波濤洶湧。在接近鱷魚島前，嚮導望著這片水域很堅定的說，今天風浪太大，前往鱷魚島非常危險，不可能過去的。雖然鱷魚島就在眼前，越過水道也不超過十多分鐘，最後還是放棄轉往有著水晶洞的島替代去了。

資料上說，鱷魚島是長灘島最受歡迎的潛水區域，有著半公頃似彩虹色彩般的柔軟和堅硬的珊瑚，也似海葵般的壯觀。在軟珊瑚下面，10公尺高的牆面的小洞穴裡，更可發現扇珊瑚。總之，我們只是望著鱷魚島，看著忽飄忽停的細雨，希望彩虹出現，可以乘著彩虹的橋樑越過水面，欣賞鱷魚島如彩虹般色彩的水底景觀。想像著吧，美麗的夢境總是在彩虹的彼端。

嚮導在附近把船靠岸，說這裡有個水晶洞穴，可以隨處看看走走。要離開水面總是有點失望，何況還要繳200菲幣才能進入。島上外人皆無，只有收門票者幾人，好吧，至少不是擁擠的地區，就看看海岸線也好。這裡有兩個海底洞穴，那一大水晶石倒沒有怎樣的吸引我，不過進入另一個洞穴需要臥地爬行十多公尺的低通道，有帶來那麼一點刺激和驚訝，而從洞穴內透過不規則的缺口形狀看著外面鮮明的海天世界，倒是蠻有感覺的。漆黑中，風呼嘯地從洞口竄進洞裡來，小小的一個口看著陽光與藍天海洋，還真有說不出的舒暢，這讓我想起囚徒的真正含意，自由就在咫尺外的自然。

離開島嶼後，已經接近黃昏了，快速地奔回西岸白灘，改搭paraw帆船航行，這是最等待的一刻，讓帆船隨風在海洋上飄盪著，揚起帆悠閒地看著滿海洋的落日橙紅。

日落之際，海上的paraw船漸漸多了起來，每艘船都向著海平線揚帆而去，似乎追逐著遠處的夕陽。坐在paraw船兩旁由軟繩編織而成的船翼上，或躺或臥或慵懶地坐著，只需讓帆隨風飄行。我超喜歡欣賞帆在風中的飄動，真是自由輕鬆的航行。溫柔的陽光色彩變化不停，糖老是驚呼著『看，那黃昏溫柔的光影啊』，這就是同類人一起旅行的好處，所感受的都不盡相同，就能有默氣地共享大地的美好。這樣躺在帆下，望著滿彩的天色與海水，幾度夕陽紅的長灘島，只有快樂可以說明。

航行航行，在夕陽落下海平線後，水面上一片漆黑，徒留半邊微紅的天空彩雲，paraw轉向航行，漸漸往沙灘回航，此時，長灘島盡是一片灰，點點燈火通明，椰樹林是墨綠的，唯有沙灘一絲清明。

行者無疆：

對北歐老早就很嚮往卻十分的陌生，丹麥的安徒生離我很遠，而齊克果的存在主義曾陪我走過青年，原來了知存在的背後是北歐漫長黑夜的冷漠，有多少人能堪得住長夜的寂靜，難怪丹麥女王瑪格麗特說『在冬季王宮的長夜裡，我把優美的法國散文翻譯成丹麥文，作為消遣』。

想到在邊角地位的冰島，印象最深的莫過於荒漠的大自然、奇特的花與長相極可愛美麗的puffin鳥，殊不知冬季竟是荒漠到一點苔鮮都沒的地步。說是如果沒有大雪覆蓋，冰島的的冰川酷似月球表面，有說美國的登月航員出發前，就在這裡適應環境的。原來首都雷克雅未克地名的原意是白煙升起的地方，但是誰能看見白雪中的白煙？在雪白的寒域裡，卻有則動物與人的故事，說是在那麼遙遠的路程，那麼寒冷的天氣，那麼險惡的山道，有人開著特種吉普出門只為了遛狗，這驗證了在生命存活的邊緣地帶，動物與人的關係已不再是一般意義上的朋友，這讓我想起『野性的呼喚』裡那種已經超乎人間的狗與主人的默契，其間的相互感受與瞭解甚或已經超越了人類。這樣到冰島，看的不只是自然景觀，可以多數是看人類在嚴冬下的生存方式。而一部全然沒聽過的冰島中世紀散文『薩迦』，只讓我想起北海小英雄，那美化的海盜世界。

北極是終點卻帶著最溫馨的故事，康提奧美克(Kontiomaki)一個幾十人的小村竟是一條鐵路的火車起始站，所謂的火車站只是一片大雪中的兩條鐵軌，其旁的一間木屋成為平時村民的聚會場所，當作者一行人來到此地等待火車時，全村民好不熱鬧地聚集在屋裡，尋找陌生談話的對象，雖然語言不通也不妨礙比手劃腳的快樂。作者領悟到，在語言不夠熱情足夠的情況下，他們交談的最好方式就是隨順對方，不必要把事情解釋明白。因為一個邊遠的當地村民，能和猜測是滑雪受傷的陌生人談話，和一個能讓他們回憶起自己的滑雪經驗和受傷經驗的陌生人談話，談話在寒冷的冬夜，談話在他們的家鄉，這就夠了，此正是這份談話興致比真實內容更重要。因為在這麼絕望的的寒冷中，只有那麼一間溫暖的公共活動小屋，人與人的相聚真是極其珍貴，這是來自世界上人口稠密地方的人常常忘記的。

在寒冷卻溫馨中，讓我想到『航行』在此也有兩種意意，可以是搭著paraw船離開長灘本島到處漂流，同時也希望是可以藉著這樣的航行快樂的離開長灘島回家，這在島上接馬尼拉的回程班機被取消的耗時間中，如是的逍遙航行更覺珍貴。在轉機馬尼拉的小小擁擠的機場裡，和糖拿出Li特地準備的白醬義大利麵午餐，長灘島的點點滴滴溫暖在心頭，人生還有多少好友相聚的歡樂。就在溫馨中，假想自己正乘著paraw帆船出航，正往回家的海平面上，風吹著、帆飄動著，夕陽還高掛在遠遠的、靛藍海洋的那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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