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a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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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說上海是像破落貴族的孩子那樣地懷著舊

從沒想過要來上海，一個太大太繁華的城市

想像著那丁點自己心中的舊，風花雪月下的傳奇

最動人的是，孤伶伶的走了留下熟悉的那句話

-------如果我最常用的字是『荒涼』

那是因為思想背景裡有這惘惘的威脅----------

卻又要我們『如得其情，哀衿而勿喜』

『我們明白了一件事的內情，與一個人內心的曲折

我們也都哀衿而勿喜吧』

這是我未曾到上海時對上海唯一的一點舊情

磁浮列車以410的速度離開機場

專注著，七分鐘準確的行車時間抵達終站

想起北京，上海機場有條理多了

在台灣所需的交通時數是直航與磁浮的兩倍

這讓每次旅行前後的兩天都是最累人的

昨深夜還查看了信件以確定出發前的事宜

Hsinya已抵上海，捎來天寒地凍氣溫兩度的特報

惹來了如臨現場連續喊冷的信件數封

必須深夜出門的自己，也不自覺的冷瑟起來

上了計程車直奔Elainetty的家

從沒想像出雲霄高樓、奇狀林立的上海模樣

竟像劉姥姥進入大觀園般地眼睛到處亮著

不時仰望天空的角度，一定被看出是第一次來上海的

為著即將到來的世博會，上海每天都在變

『明天這條路可能就禁止通行了』

司機在路上左閃右閃著修路障礙物時說的

『感覺這種變的，不只是偶而來上海的人

連上海人自己都可以強烈的感覺出來』

對於我，第一次來上海

不知什麼是變，卻清晰地看到在上海開車

要比在台北更有勇氣從叢林中殺出一條路來

『不然，你就只能停留在原地動彈不得了』司機先生又說了

Elainetty的家離江邊不遠，亦是高樓環環圍繞著

上海雖滿是高高的建築，卻沒給人狹窄的閉塞感

初次進入上海，總也還未留下些不喜歡

甚至有一點是歡喜的，那滿路街旁的深秋梧桐樹

有稀疏地轉紅，有存留金黃色調的甚或禿枝枯葉

如是被我愛的，夾雜在修長高直的建築物下美麗著

梧桐樹的樹根淺，大風來時總也禁不住吹的

司機曾說美麗雖美麗，有時卻也頗惱人

我總覺得，美麗可撐得住惱人吧，美麗就是美麗嘛

只不知上海梧桐的美與青島、南京與法國的梧桐一般麼

那不同的不同的，梧桐跟梧桐不同，的法國梧桐不同

屋裡見了面，寒暄問暖還來不及就栽在旅行的瑣事裡

那與數字有關的永遠沒有我的份，胡亂搞笑地只在旁陪伴著

Elainetty幫我準備了上海與相關胡雪巖的書

時報的Mo姊也為我帶來了陳丹燕的『上海Salad』

他們知曉我早看過了『上海的風花雪月』

啊，這麼多書，我怎麼可能在離去前看完呢

還是透著落地窗與小花園，舒服地窩在溫暖的沙發上遊上海囉

胡亂忙到兩點，Elainetty催促著得用午餐了

早已讓她夠忙還堅持要請客，真是好命與不好意思到不行

雖是社區的餐廳卻足以讓人對上海的餐食另眼看待

早已聽說過，上海真的是美食處處無可挑食的

過四點裝備一切，離開暖活的家轉地鐵到火車站

地鐵入口冷風颼颼，寒凍，頭手縮著身子顫抖著

聽說這是上海近日最冷的日子，凍得言語都搖撞了

黃昏前的低溫上海，街上灰濛濛，真冷烈啊

讓人不得不想起火爐與火鍋的熱騰騰

『小小的一個火盆，雪白的灰裡窩著紅炭』卻是留情的故事

穿梭中，惹大的上海地鐵四面八方挺方便的

火車站前人潮洶湧，肩觸肩才感覺到大陸大城市的味道

別了後天才能上山會合的Elainetty，體貼的她還送到火車站呢

路邊買了條玉米當晚餐，擠擠擠地擠上了軟舖車廂

裡面空調暖暖的挺舒服，到處瞧瞧，比想像中好多了

經常身處高山中的人，對於物質應該比較容易滿足吧

車廂一間房四床上下各兩舖，暖氣出口在下方稍比上舖溫暖

當然價錢也比較貴點，這倒是對待公平的

如是看起來乾淨又舒服，硬硬的床讓人不在意活動空間的狹窄

Q與Alice泡出熱可可與熱蔬菜湯，溫暖著寒冷的胃

Michael遞來了濃郁的Cheese條與普洱茶塊

搭配著超好吃的玉米，簡單的晚餐卻很滿足

奇怪，大陸的玉米怎都那麼的超好吃

每次沒時間用餐時，我都買一條啃著

這趟軟臥舖滬寧線火車將從晚上五點四十九分經南京（寧）

轉駛皖贛線（安徽江西）預計隔天早上九點十五分抵達黃山

漫漫長夜，Q和Alice先跑到隔房去哈拉

因為擔心打擾隔床一位語言不通的日本人

那是沒搭上飛機上車前退了票的晴妹的舖位

自己窩在軟舖上看著平日在看的書，聽著平日在聽的音樂

感覺也像在自己的家，一個隨旅行移動到處漂泊的家

也是那深夜出門到現在終於累了可以休憩的一角

在隔房依稀的笑聲中把盹打了一下，火車喔喔的低音聲響不時伴著

窗外，夜來臨了，帶出漆黑一片，微暗裡只有不定時的微光閃過

當大家都安眠了，在床頭小燈下又把書和音樂聽看了幾回

這趟超過十六個小時的夜火車，總也是帶著上海的一點舊的

『他們唱歌唱走了板，跟不上生命的胡琴』是流蘇的故事

咿咿啞啞的隱約琴聲中，喔喔火車聲不時的閃過

如是，漸漸遠離上海與那些古老悲涼的傳奇

也疏離那，曾擁有過的遙遠上海情

相關資料：

1.  上海—黃山（屯溪）軟舖火車，上舖252元下舖264元。

2.  前往黃山交通除了搭夜火車，上海到黃山巴士行車約六個小時。

3.  杭州到黃山行車時間約兩個多小時。